咕咕汤

对没错取名废又瞎取标题了

是约稿，还是那个伦纳德的老爷爷是罗塞尔的梗，写起来很快乐，但拖了很久很久，跪谢老板不杀之恩

本章9k+，主要跑第三卷的剧情，为了写人物对原著剧情有所取舍， bug和ooc预警

………………………………

00

“不属于这个时代的愚者，灰雾之上的神秘主宰，执掌好运的黄黑之王……”

伦纳德念完陌生神灵的尊名后，静默地等待着传闻中喜欢等价交换的愚者从星界或灵界之上投来注视。

贝克兰德大雾霾事件让他彻底失去了克莱恩的音讯，机械之心共享的情报里，夏洛克•莫里亚蒂曾面对从天而降的陨石、因斯•赞格威尔和真实造物主的降临仪式，拯救了贝克兰德。

他又晚了一步！

罗塞尔想帮忙找人却有心无力，伦纳德心不甘情不愿地向拐走克莱恩的邪、神秘存在寻求帮助。

几分钟过去了，无事发生，只有窗外羽毛纯黑、没有一丝杂色的乌鸦发出嘲笑般的叫声，通人性地飞进屋子，叼走今日份的面包，停在窗边，眼神像慈祥的长辈看家里不成器的小孩。

“我就说你不要半夜祈祷，”罗塞尔吐槽，“不是所有非凡者都像你们不眠者一样每天只睡四小时。”

“神灵也要睡觉吗？”

“一般来说，晋升为天使之后就不怎么需要睡眠了，我曾经为了研究代替石油的能源007了三个月还活蹦乱跳，”只要话题与克莱恩有关，罗塞尔总会说出一些伦纳德难以理解的词汇，“但愚者，呵呵，希望他不要有起床气。”

“祂还在沉睡没有完全苏醒？是不是因为祂状态不太好，复活克莱恩帮自己，”伦纳德把一路从廷根跟着他跑到贝克兰德还每天抢食物的乌鸦赶走，心有顾虑，“那祂能及时回复克莱恩的求助吗？”

“别瞎操心，克莱恩是祂唯一的眷者，愚者绝对对他有求必应。”

伦纳德总觉得罗塞尔在憋笑，想问他到底在乐什么，自从与克莱恩相认后，大帝就经常处于这种随时能发出傻笑的奇怪状态。

确认了有人——神灵——和你来自同一个时代就这么让人兴奋吗？在接触克莱恩得到愚者的消息之前，不是早就知道还有与你同时代的非凡者仍存活于世吗？

“你和愚者……”到底是什么关系？

深红光芒占据了他视野的全部，有无法形容的力量试图分割他的星灵体，罗塞尔低声说了句[莫挨老子]，语气暴躁，像在骂人，伦纳德听不懂，暗自记下，准备下次问问克莱恩。

那股力量和深红光芒不到一瞬便褪去了，出现在他眼前的是被浓郁灰雾笼罩的恢宏宫殿，伦纳德坐在青铜长桌的一侧，离首位差三个位置。

上首的神灵悠然开口：“你在祈求什么？”

伦纳德脑子一懵，本想问罗塞尔的问题脱口而出：“罗塞尔大帝……”和您是什么关系？

“咳！”一只手搭上他的肩，“别上来就卖队友。”

一眼就看到长桌首座的伟大存在的伦纳德来到灰雾之上后没敢多看，这才发现自己旁边、第五个高背椅上还坐着一个他无比熟悉的人。

“罗塞尔大帝！”

深知这两位有多不靠谱的克莱恩靠着椅背，不仅对罗塞尔的的招呼不作回应，还有点想阴森森的一笑吓吓扰人清梦的伦纳德，碍于人设忍住了，只无言地看着他们，释放无形的压力，希望他们有事说事，莫浪费时间，赶紧放他回去睡觉。

白玛瑙号的床躺起来很舒服，快到拜亚姆了，睡一晚少一晚。

“冷静、冷静，”罗塞尔按住差点从椅子上跳起来的伦纳德，“先解决他的问题。”

伦纳德“刷——”地起身，朝愚者行按胸礼，“抱歉，尊敬的……”他顿了一下，按克莱恩对祂的称呼喊道，“尊敬的愚者先生。”

冒昧地与一位神灵建立神秘学联系，哪怕秉持着对克莱恩和罗塞尔的信任，也不可避免地让伦纳德对未知感到恐惧，更不用说刚才堪称冒犯的举动，他把脑袋埋低，在心里忏悔，祈祷愚者真的——如克莱恩所说——是一位仁慈的神灵。

“坐下吧，不用紧张，”灰雾中的愚者漫不经心地说，“罗塞尔是我的盟友。”

“你在祈求什么？”克莱恩又问了一遍，有罗塞尔看着，伦纳德应该遇不到要向“愚者”求助的紧急情况，他把最近发生的事在脑海中过了一遍，再一个个否去，实在想不通他们两个为什么要半夜念他尊名。

“愚者先生，”伦纳德松了口气，下意识东张西望想找克莱恩，没发现第四个人后掩耳盗铃地控制住自己乱飘的视线，礼貌地问道，“克莱恩•莫雷蒂，他曾来过这里吗？”

“是的，除了你们，还有其他生灵因各种各样缘由被拉入这里。他们恳请我定期召集聚会，进行消息的交换，材料的买卖，配方的交易，和彼此的互助，这能有助于他们快速提升，成为高序列者。”愚者不紧不慢地肯定道，“他也是这个聚会的一员。”

和克莱恩参加同一个非凡者集会、向他本人询问他的消息，比绞尽脑汁与神秘的神灵交流要合适得多！伦纳德双眼一亮，毫不犹豫：“尊敬的愚者先生，请问我能参加这个聚会吗？”

愚者轻轻颔首，在他正前方的桌面上浮现一副塔罗牌牌，“你可以挑选一张塔罗牌作为代号。”

愚者是不是太好说话了……伦纳德没多想，既然是祂说自己罗塞尔大帝的盟友，他大概就是顺带的，是看在老朋友的面子上对大帝的寄生对象友好一点。他伸出手，准备随意抽一张看不出材质的塔罗牌，一直没发生插入他和愚者的对话的罗塞尔也伸出手，目标明确，抢先一步抽出牌翻开。

头戴漆黑皇冠的王坐在古老的王座之上，他身着黑甲、手握权杖，以及……罗塞尔的脸，但塔罗牌上的皇帝森严、庄重又冷漠，伦纳德很难将这副模样与他熟悉的罗塞尔结合起来。

“你想让他作为皇帝出席？”罗塞尔没管瞳孔地震的伦纳德，看向首位的愚者，“不带我玩？”

克莱恩：确实不打算带你玩。

愚者摇头，朝伦纳德示意，“你抽你的牌。”

自认为是两位神灵博弈间的赠品的伦纳德听话地抽出一张牌翻开，怎么说呢，星星牌不太符合他的品味，然而有皇帝牌的例子，在伦纳德看清楚牌面上倾倒圣水的女神之前的那一霎那，他情不自禁地把罗塞尔的脸带入了牌面上只用薄纱裹身的女神……有点恶寒。

“伦纳德，”罗塞尔语气亲切，笑容和善，“你在失望什么？”

“我什么也没想，”伦纳德矢口否认，不理会罗塞尔’你忘了我可以感知一部分你的情绪，刚刚的恶寒是怎么回事我用后脑勺都可以想到’的控诉，低头再次向愚者行礼，“感谢您，愚者先生，我没有其他问题了。”

克莱恩：就住！就这！你大半夜祈祷就为了这？！

“就这？伦纳德你不行啊，”罗塞尔看不过去了，“直接问啊，问他你的小伙伴是不是被这个邪神当糖豆团吧团吧吃了。”

克莱恩：……

就，挺突然的，克莱恩猛地想起他的确忘了通知伦纳德和罗塞尔他要去海上寻找美人鱼，他走得急，伦纳德所在的红手套小队忙于灾后冒出来宣布对此事件负责的真实造物主信徒没时间找他，事后莎伦与马尔奇也不会向一看就是官方非凡者的伦纳德透露自己的行程，他把自己代入诗人同学的视角：前同事执行了疑似邪神指派的危险任务后不知所踪……

克莱恩在心里对诗人同学致以诚挚的歉意。

[我快到拜亚姆了，]表面上，愚者抬了下手，在罗塞尔欲言又止的复杂目光中飞快地切断了灰雾与他们的联系，“回去吧，贝克兰德时间每周一下午三点，准时聚会。”

伦纳德登上灰雾时被隐秘的三头身灵体才显露在灰雾的“真实视野”中，而当与灰雾的联系被切断，强行分开的精神体重新融为一体，“真实视野”也找不到半分踪迹。

克莱恩看过黑皇帝的亵渎纸牌，清楚罗塞尔并没有隐秘的能力。

他们两个怪异独特的共生方式，究竟是谁的手笔？

01

伦纳德捏着在罗塞尔指导下写的外派请愿书在索斯特队长办公室外面来回踱步。

“你半夜向愚者祈祷的勇气都跑哪里去了，”罗塞尔催促道，“想追上他就去追呗。”

“申请理由太离谱了。”

“追查邪神信徒，实话实说哪里离谱了。”

“一个序列7的红手套突然申请单独前往海上追查邪教徒，教会不可能会同意。”

“先试试，不行我们再想别的办法，”罗塞尔说，“问问黑夜，以祂对我们的态度，未必不会同意。”

“我和克莱恩会被女神降下神罚吧？！”伦纳德还是敲响了索斯特队长的门。

“请进。”

伦纳德推开门，索斯特队长的办公室内不止他一人，值夜者九位高级执事之一、“红手套”三巨头的一员克雷斯泰  塞西玛也在，伦纳德见过他三次，其中两次在廷根，是他接走了被隐匿贤者污染的老尼尔，克莱恩上报扮演法时，同样是他带着女神的圣物对廷根小队进行考查，地点都是老尼尔调配药水的炼金室，伦纳德对此印象深刻。

“你好，塞西玛阁下，”他弯腰对心里一礼，“上午好，索斯特队长。”

“来得正好，伦纳德，”索斯特队长郑重地说，“有你的任务。”

有任务……伦纳德苦笑，虽然他渴望追上克莱恩，但他不会放下值夜者应承担的职责：“是，请问内容是？”

“跟上我，”塞西玛笑笑，向索斯特告别，带着伦纳德离开了办公室，走进了一间用于临时办公的房间，布下灵性之墙隔绝外界。

是什么机密任务吗？索斯特队长都没权限了解的任务为什么交给他？伦纳德微微皱眉，在胸口画出绯红之月。

塞西玛非常严肃地地说道：“圣座有令，你即日出发，协助女神眷者克莱恩  莫雷蒂，”他递给伦纳德一大包文件，“里面是假身份和船票。”

没有变装经验、对假名没反应的话，很容易被心思缜密的人察觉，所以教会提供的假身份的名字通常由使用者自己决定，塞西玛提醒道，“取好名字后记得向情报人员报备，。”

伦纳德愣愣地点头、呆滞地接过文件袋、懵逼地提前下班回家收拾行李，把房间捣得像罗塞尔形容的‘像哈士奇拆家’一样乱，被罗塞尔覆上漆黑盔甲扯着打扫卫生，才问罗塞尔：

“我是不是听错了，女神眷者什么？”

“黑夜眷者克莱恩莫雷蒂哈哈哈哈。”

“什么克莱恩莫雷蒂？”

“黑夜眷者克莱恩莫雷蒂。”

“女神眷者什么莫雷蒂？”

“够了吧，我就不该教你这个梗！你前同时变回同事啦。”

“克莱恩知道自己是女神眷者吗？”

“他那怂样，”罗塞尔诋毁道（伦纳德发出不赞同的声音），“肯定不知道，他去海上一是为了避避风头，防止极光会报复夏洛克是发现他的身份然后牵连到他的哥哥妹妹，二是为了寻找美人鱼。”

“美人鱼？”

“一般人或许不清楚，但我恰好知道，当年我出海时问查拉图借了个指南针……我是说占卜家途径的非凡者，那个无面人想继续晋升，需要美人鱼的歌声，除了黑夜教会养的，就只有废墟之海深处有美人鱼出没，”罗塞尔先自我吹捧了几句，继续嘲笑克莱恩，“要是克莱恩知道黑夜也在他身上下了注，羊毛都能给祂薅秃了，哈哈哈哈哈‘信仰’蒸汽的夏洛克丧（干）心（得）病（漂）狂（亮）地虚报了多少费用。”

“不过，”罗塞尔若有所思，“那小子的演帝级别的演技加上无面人的非凡能力，想找到他很麻烦啊……夏洛克莫里亚蒂……应该也不难，来！伦纳德，”他兴奋起来，“我们来取个他一听就知道是你的名字。”

伦纳德在一众诸如“蒙奇”“艾斯”“弗兰奇”“达伽马”等稀奇的名字中选了一个平平无奇的“杰克”，姓则在他选择名字前罗塞尔就定好了。

最后他报给情报部门的名字是——

“杰克斯帕罗，”白玛瑙号上、外号为公正的艾尔兰的船长困惑地念出他的名字，“少见的姓氏，短时间内居然遇到了两个。”

“船长还认识其他斯帕罗？”

伦纳德推推鼻梁上眼镜，这是出发时申请的3级封印物，作用是改变使用者的容貌与体型，副作用比较小，无论脸庞被改得多好看，都消除不了眼眶下厚厚的黑眼圈，罗塞尔帮他设计了一个沉迷学术不修边幅的考古学家形象，头发凌乱、脸色苍白、身形消瘦、装束保守，乌青的眼眶和款式老旧的眼镜正好是他人设的一部分。

“如果我上一次出海时你也在我的船上，你就可以遇到他了，”船长呵呵笑道，“格尔曼斯帕罗，或许你认识他。”

罗塞尔的笑声大得躲在海底的怪物都不敢出来捕食。

伦纳德忍受着这只有他能听见的声音目光死：

——所以，又是你和愚者先生的奇怪默契对吗？

“他是我的兄弟。”

“你和他不太像兄弟，”艾尔兰上下打量了一下瘦弱的学者，忍不住警告道，“不要向不熟的人提起你和他的关系，不然可能会有海盗找你麻烦。”

“他遇到了危险吗？”伦纳德像个不清楚家人干什么糟糕行单的普通人一样慌张地问艾尔兰。

艾尔兰扶着甲板上的栏杆，望着海与天相连的极远处：“他是个适合做朋友的疯狂冒险家。”

02

他们在海上漂了两个月，有一个半月在追克莱恩，从拜亚姆追到底里纽斯，再到奥维拉，永远慢他一步。

若非是自己让伦纳德不告诉克莱恩，给他一个惊喜（吓），罗塞尔都不禁怀疑是不是有“巧合”作祟，直到克莱恩为消化魔药化名“辛巴德•沃伦特”进行长期义工在原地停留了一段时间，他们才堪堪赶上嘉德丽雅的船。

这里必须提一嘴阻碍他找格尔曼的海盗们。

考古学家拉你入梦让你梦游不小心把想打考古学家的武器打在你的海盗同伙头上还请随身老爷爷把你的力气放大了十倍，想找自家疯狂冒险家兄弟的考古学家有什么战斗力呢？考古学家只是运气好而已啊。

黄金梦想号再次靠近陆地，达尼兹在酒吧喝着酒，稀里糊涂的说些大话，海盗们或起哄或嘘气，他飘飘然灌下一大杯酒，不需要担心早上起床发现自己的脑袋被摆在床头柜上的生活太美好了，然而，和格尔曼那个疯子分别了半个月之后，他又从一些不怕死的家伙口中听到了有关格尔曼的消息。

比如说：最近格尔曼身边多了个看上去就知道很不能打的小白脸，他们准备一部分人引开格尔曼，一部分人绑架小白脸威胁格尔曼。

达尼兹：笑死，海盗肉。

且不提引开格尔曼的那部分人事后还有没有命在，达尼兹可以用他跟着格尔曼的十几天发誓，格尔曼绝对会一枪连人质带绑匪一起崩掉，不浪费一颗子弹。

达尼兹还没来得及大肆嘲笑做出如此计划的蠢货，就有消息不灵通的海盗发问：“烈焰”达尼兹是个小白脸？”

“应该不是达尼兹，那个小白脸像个书呆子。”

醉醺醺的家伙们七嘴八舌的讨论。

“书呆子？我听说黄金梦想号的船长很喜欢给船员教书。”

“可也没听说烈焰是她的船员里学得最好的啊？”

“之前是跟着冰山中将学，现在是跟着格尔曼，冰山中将和格尔曼给你当老师，哪个更可怕？”

“格尔曼。”

“敢不敢不学。”

“不敢不敢。”

“不对，”有个脑子还没被海怪吃掉的海盗在达尼兹爆发前一秒提出了异议，“我见过烈焰，他看上去不弱啊。”

“看书多让人头疼，你要是被那个疯子逼着看书……你虚不虚？”

“我懂了，”海盗打了个寒战，“书比格尔曼可怕。”

罗塞尔大帝说得不错，比起真相，人们往往愿意相信一些谣言。

要不是我及时站出来澄清（把浑身上下只有一张嘴有点战斗力的家伙揍了一顿），恐怕从今天开始，“烈焰”经历了书和格尔曼的双重摧残后，变成了一个弱不禁风的书呆子，回到船黄金梦想号时达尼兹有点后怕地想，但他突然转念一想，格尔曼身边跟了个书呆子？！不不不肯定是假的是谣言！

这样想着，他冲进船长室：“船长，你有没有办法联系格尔曼，有人想对他养的小白脸下手。”

“他是格尔曼的兄弟，”艾德雯娜停下对《格罗塞尔游记》的研究，“达尼兹，酒馆里的情报不能只听一半。”

未来号的甲板上，正在和伦纳德讲述他的旅行的克莱恩打了个喷嚏。

“有人在背后念叨我，”克莱恩说。

“打喷嚏和有人惦记你有什么关系吗？”伦纳德悄悄问罗塞尔。

[是我家乡的俗语。]

“哦，”伦纳德意有所指，“愚者先生连这些细枝末节的俗语也会教给他吗？”

[他们搞历史的想学的东西当然比你多，]罗塞尔是什么人，挖的坑壁伦纳德走过的路还多，哪会踩中伦纳德的陷阱，[考古学家，考的可不止历史事件，还有地理、政治、民俗等等等等。]罗塞尔遗憾地叹息，[我们的时代如果能被发掘，会是考古界的大地震。]

“你在和罗塞尔聊什么？”见伦纳德发呆，克莱恩好奇地问。

“在聊愚者先生那个时代的俗语，”伦纳德老实地说，不夹杂罗塞尔文的交谈他复述得很轻松，“他说他和愚者先生的时代的历史能造成考古学界的大地震。”

“他说得没错，”克莱恩（格尔曼版）冷峻的脸上出现一抹骄傲之色，“可惜看不到了。”

——他以为罗塞尔这么说是想隐瞒穿越的事。

“一百多年前的茵蒂斯留存的历史资料不是还有很多吗？”伦纳德开心地说，“你感兴趣的话等休假了我们一起取茵蒂斯首都的罗塞尔博物馆参观。”

“好啊。”

克莱恩语气冷漠行为克制，微表情几乎没有，只有极其熟悉的人——伦纳德和罗塞尔——能听出他话语里幸灾乐祸的笑意。

[伦纳德，帮我问他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不能让我知道？”伦纳德不满地模拟未知语言的发音，“[你猜我猜得到你是怎么潜入病死号的吗？女装？]”

“罗塞尔说博物馆有我们没办法应对的危险，”克莱恩一本正经的说，“最好向蒸汽教会举报叫他们关门。”

[后面那句是他加的……虽然关门最好，以前我去别人的博物馆参观还没觉得有什么，把私人物品拿出来展览，蒸汽有病。]

他们没有继续聊下去。

塔罗会的“隐者”女士嘉德丽雅寻到了甲板上，礼貌地在刚好听不见他们谈话的位置停住：“我们即将抵达那片海域。”

昨夜不死之王的袭击，被罗塞尔出手拦下，有黑皇帝牌的加持，他狠狠地打击了一把不死之王，虽然“隐者”女士应该不敢违背在灰雾之上达成的、由神灵“愚者”见证的交易，但嘉德丽雅不比“倒吊人”阿尔杰，她背后还有其他隐秘组织，暴露了暗中保护“星星”和“世界”的神秘人“皇帝”，给伦纳德和克莱恩多上了一道保险。

嘉德丽雅没有回船长室，而是站在他们身边，像一位尽职尽责的导游，向克莱恩和伦纳德介绍这篇漂浮着废墟的海域，太阳渐渐升到头顶，他们结伴走向餐厅，光线豁然发生变化，转向另一个极端，粘稠的黑暗吞没了未来号。

“隐者”嘉德丽雅的嗓音在众人耳边响起：“回到房间，或者随便找个角落入睡。”

与此同时，伦纳德听见了罗塞尔纠结的自言自语：[这船的夜间模式和我送给贝贝的好像。]

他行走间，抬头从舷窗往外看，璀璨的星芒点亮了诡异的黑暗。

……

直到另一个黑夜降临，答案才亲自走到他们眼前。

伦纳德在所有人共同的梦境里苏醒，看到克莱恩坐在图书馆的长桌上速览《符咒之书》，书架上，黑皮封面的《罗塞尔笔记3》摆放在他触手可及的地方，他不信克莱恩没看到，但伸出的手贸然收回只会显得更不对劲，所以他装作好奇随意翻了几页又装作看不懂放下，后者不用装，不管是愚者还是罗塞尔还是克莱恩都不教他这种语言。他把日记连着好几本神秘学书籍撂成一堆，走到长桌边坐下，厚重的书籍在长桌上发出沉闷的响声，掩盖了皮靴踩在木质地板上发出第一声的声响。

罗塞尔的预警姗姗来迟：

[完了。]

来者是位女士，栗色的卷发与苍蓝色眼睛，穿着搭配的风格与罗塞尔刚和他搭伙过日子时替他挑选的服饰类似，廷根时期他穿着这些不符合主流审美的衣服飘摇过市，配上不常打理的头发显得不羁又潇洒，罗塞尔说那时克莱恩对他的亲近可能就有几分是因为他穿衣打扮，后来到了贝克兰德，与蒸汽教会合作时机器人一般无欲无求的高层露出欲言又止的目光、以及阿罗德斯“你是罗塞尔大帝的私生子吗”这种奇怪的问题，吓得他连夜把旧衣服塞箱底，现在看到相似的风格，他倒也没多惊讶，他们都见过她，罗塞尔的长女，贝尔纳黛.古斯塔夫。

“好久不见了，”她柔和的嗓音和上次一样不带任何感情，“两位黑皇帝。”

“暗中窥视我们的神秘人就是你？”克莱恩直接开口问道。

贝尔纳黛点点头，“你还在和‘皇帝’交流吗？”她注视着伦纳德，“是祂告诉连你黑皇帝牌的位置？”

“对，”伦纳德在罗塞尔的授意下回答，“开启咒文也是他告诉我的。”

“他……”贝尔纳黛叹息道，“他还有什么想说的吗？”

她猜到了诗人同学的随身老爷爷说罗塞尔？克莱恩合拢《符咒之书》，在一边旁观他们的交流，把罗塞尔还活着的消息透露给他的长女并不在计划内，但也不会产生不可接受的结果，他不怎么担心伦纳德被套话，罗塞尔就算是为了自己一世英名也不会人伦纳德乱说什么不能说的话。

伦纳德没说话。

“行吧，”贝尔纳黛无奈地转向克莱恩，“我希望你将罗塞尔问的解读方式分享给我，我能满足你绝大部分要求。”

“包括高序列的魔药配方？”

伦纳德重重地咳了声。

“你们先商量吧。”

贝尔纳黛无所谓地笑笑，表情依然淡漠，仿佛可疑的家伙带来了父亲活着的消息还比不上日记的解读方法重要，没再分半分注意力给伦纳德。

罗塞尔捂着胸嘶嘶地抽气。

贝尔纳黛转身，身影消失在图书馆里，随着她的消失，藏书众多的图书管也如幻象般消散。

……

那句迟了一百多年的话语，最终还是通过第三人的传达到了。

“隐者”嘉德丽雅，一路兢兢业业，带着难相处的雇主在危机重重的的海域寻找美人鱼，意外地发现女王也在船上，因此开心了很长一段时间。

与“世界”格尔曼达成交易时她没有慌，乘客多了个“星星”杰克她也没有慌，“星星”还“夹带”了个“皇帝”她也没有慌。

然而在她与“世界”格尔曼和“星星”杰克告别时，“星星”犹豫再三后交由她转告的话语，让嘉德丽雅头脑风暴得恨不得自己没长耳朵。如果没长耳朵，就听不到隐匿贤者灌输的知识，就不会临进失控，就不会被“愚者”救加入塔罗会，就不会让“世界”带着“星星”上船，没长耳朵最好的好处是，可以以自己听不见为借口拒绝“星星”！

听听他在说什么！

“还有一事需要你帮忙，请告诉神秘女王。”

羸弱的学者局促地从喉咙里挤出几个字。

“他说他爱她。”

 “他”是谁？格尔曼吗？！嘉德丽雅的眼镜裂了。她忍不住侧目看了“世界”好几眼，看得“世界”当场炸毛否认：“是‘皇帝’。”

“我知道了。”

女王亲自回答的声音成了嘉德丽雅好几夜噩梦的源头。

【tbc】